冈比亚

轮台到底有多重要为什么陆游要守战略意义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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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学陆游的《示儿》诗,我曾经把第二句恶搞了一番。先是改为“尚思为国数轮台”,然后又变成了“尚书为国数轮台”,意义全变了,也引起同班同学疯传。

那时候少不更事。后来逐渐读到一些古诗,经常会出现“轮台”两个字,而且基本跟军事有关。那时候心里就想,轮台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必须守住?长大后,尤其是到新疆之后,了解了轮台,才知道为国戍轮台多么伟岸。

轮台,汉朝的三十六国之一,在三十六国之前就和汉朝有过争端。

轮台位于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北沿,是丝绸之路北道的必经之地,轮台乱则丝路阻。在《汉书》等典籍中,有时候也把轮台称作仑头,这是音译的不同写法。

公元前年,这时候距离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已经二十多年了,西域各国很多都归顺了汉朝。这年李广利率军攻打大宛国,路途中的西域各国都给汉军提供粮食、饮水,让他们从土地上经过,偏偏就有一个小国不买账,拒绝提供军需,而且不让汉军从他们土地上经过。这就是轮头国。

那时候西域塔克拉玛干沙漠北部的各国就像珍珠一样串在天山和大沙漠之间的绿洲,要从丝绸之略北道去大宛,每一个国家都是必经之路。除非横穿大沙漠,否则翻山也过不去。可见地理位置有多重要。轮台国不给让路,汉军就过不去。无可奈何,李广利率领大军攻破轮台都城。轮台因为自己的傲慢带来了灭顶之灾。

汉宣帝的时候,汉朝为轮台另立了国王,改名为乌垒,重新立国。《汉书》记载(翻译成白话文):乌垒,有户人家,人,胜兵人,设置有城都尉、译长各一人。

我们看得出来,乌垒国其实相当小,所有国民加起来,还不到李广利汉军的十分之一。然而就这么小的国家就敢拦住大军去路,实在不可思议。不过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并非这一件,非洲小国冈比亚就曾说过,要率领军队来消灭中国。其他比如注射消毒液预防新冠肺炎什么的,国际笑话是经常都会有的。

公元前60年,汉朝在西域设置都护,就在距离乌垒不远的地方建设轮台城,作为都护府,也就是西域各国管理机构所在地。所以,轮台既是一个地名,在古代也是一个国名。

前面已经说过了轮台战略位置的重要性,这就是西域都护府设在这里的原因。从地图上看,轮台差不多在新疆的地理中心,在汉代,在这里可以监视温宿、龟兹等大国。尤其是龟兹,在三十六国天后经常和匈奴眉来眼去,还曾经杀害了扜弥国王子赖丹。西域都护府建在这里,直接震慑龟兹。向西可以到达疏勒、葱岭,向东可以通过山国、尉犁、若羌等国辐射丝绸之路南道。同时,这里又是战略要地柳中(今天的鄯善县鲁克沁)的缓冲地带,向北翻过天山可以辐射单桓等天山北麓各国。一句话,在陆上丝绸之路发挥重要作用的年代,轮台是最重要的城市之一。

不过,到了唐朝,随着领土的进一步西扩,轮台的战略作用就不那么大了,取而代之的是安西四镇龟兹、于阗、疏勒、碎叶。而唐代这里也不叫轮台了。汉代轮台旧址,在唐朝的时候可能城墙已经坍塌,因此未见记载。唐朝在西域实行州县制,汉轮台所在的区域所欲龟兹都督府乌垒州,但同时也受龟兹国管辖。

唐代另外建设了一座轮台城,具体位置应该在东天山西麓。有人认为今天乌鲁木齐南部的古城是轮台城,我在之前的文章已经论述过了,那是乌鲁木齐老城,和轮台无关。

在唐朝的诗歌里经常出现“轮台”这一地名,这一般就是指的东天山西麓的轮台。“轮台西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出了轮台往东就要上天山,所以是在天山西麓。“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这里的狂风是惊世骇俗的,和今天的百里风区极其相似。“轮台城头夜吹角,轮台城北旄头落”,军队驻扎在城北,角声响起,军队要出征,所以军旗降落下来了。大军驻扎城郊,将领住在城内,可见轮台城不大。“交河城边飞鸟绝,轮台路上马蹄滑”,轮台距离交河不远,而交河在今天的吐鲁番。

上面这些唐诗,说到的轮台都指的是唐轮台。唐朝时候的轮台城同样战略位置非常重要,扼守的是丝绸之路新北线。而那时候新北线已经成了丝绸之路主要路线了。轮台城成为了天山屏障的守护城市,也成为唐朝军队在西域的一个重要军事基地。从战略意义来说,如果丢掉了轮台城,那就是天山失守,整个西域陷入危险境地。

也因为此,回纥西迁之后,特地从吐蕃的控制之下夺取了轮台城,作为重新回归唐朝的见面礼。

而唐朝之后的古诗词里出现的轮台,有的指的是汉轮台,比如“汗血竟何用,空闻悔轮台”,指的是汉武帝汉武帝下的《轮台诏》,对自己下令李广利攻打大宛表示悔恨。“轮台霜重角声寒,蒲海风高弓力软”,这两句出自明朝曾棨《陈员外奉使西域周寺副席中道别长句》,虽然本诗一开始说的是李广利(汉家郎官头未白),但是从诗句意思来看,把轮台和菖蒲海并举,应该是指的唐轮台。另有的可以不确定指的哪个朝代的轮台,就如陆游这一句“尚思为国戍轮台”,理解为唐轮台和汉轮台都可以。当然,在这里其实是一种借代手法,指的是国家边境。因为宋朝时候已经管不到轮台了,不管是汉轮台还是唐轮台。

直到年,清政府在差不多汉轮台原地重新设置轮台县,轮台在消失了一千多年之后重新出现。直到今天依然名叫轮台县。从地图上看,今天的轮台县境北达天山,南涵大漠,背靠库尔勒,前瞻阿克苏、喀什,依然是扼守着丝绸之路北线的极其重要的战略要地。虽然从军事层面来说,从汉朝到今天武器已经彻底不同,但是轮台县的战略位置一点也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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